寫作是一種個人的專注,是安靜,是沈思,是享受,是不想被打擾的清靜;而閱讀是一種心靈的交會,是生命的借鏡,是與作者在不同的時空中,互放的光芒,不必對話,依然有所悸動。 在每一個自我成長的階段,都有其不同的領悟。所以,文章於平台發表後,便集結成電子書。 最後,都是為了深層的心身安寧,逍遙自在,不受外物紛擾的靜默。

2023年10月26日 星期四

夢境:迷迭香森林,父親失智的預兆

2016年5月30日刊登於《人間福報》副刊的<迷迭香碉堡>,這個夢境似乎跟父親失智有關。這篇文章寫的,就是父親失智與迷迭香的心情故事。而這也是我決定以迷迭香,實現療癒自己及他人的心願。

而我相信未來夢想的家,可以實現我療癒自己及他人的心願。
二○○四年某個深夜,我向山壁走去,拾級而上,依山而建的寬敞石階,直通二樓走道,環顧四周,呈波浪狀粗糙裸露的岩壁,沿邊石砌而成的兩層樓碉堡,我在二樓前廊放眼望去,一樓前庭花園一半是藍,一半是白;那一半的藍,......
另一半的白在湖岸或海邊,是小白花點綴在植株高低錯落的花園裡,大人陪著小孩徜徉其間,平和溫馨。
…...
循著記憶尋覓小白花的蹤影,走訪園藝店、花市、公園、香草園、農場,翻閱植物圖鑑,遍覽植物群書,皇天不負苦心人,開滿小白花的植株就叫迷迭香。我因此聽人聊起迷迭香對老人失智有預防的作用,好長一段時間,我悲從中來,思念住在療養院的父親。
從小被父親捧在手掌心呵護,被手足羨慕獨享在病床上大啖整粒蘋果的我,是不是這樣,我把父親放進了心底,進入潛意識,然後在父親發病前,夢境警示了我?

寫于2019年8月14日<躲不過的失智與遺忘>

有一天,我的手機傳來一則電子郵件,一個好遙遠的名字,三十年前的大學社團學長,當年都是滿懷對鵝湖中國新儒家的追求真理,一群人就聚在一塊兒,辦了孔孟讀書會,自以為對人生道理有幾分理解,卻在面臨人間困厄的日子裡,才明白年輕的生命是為賦新詞強說愁,其實我們什麼都不懂。

回憶三十年前的大學生活,我幾乎是記不得了。

那是緣於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往,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歷歷在目,壓迫到自己無法正常生活,最後所有的記憶就突然憑空消失了,想都想不起來。然後我就會在某個時候忽然又記了起來,都是片片段段的,我就提筆寫下來,並在部落格或是電子書店發表。

而大學學長會找到我,憑藉的就是我在網路上分享的生命故事,三十年不見,學長急迫想要跟我訴說著當年孔孟學社結束,學弟妹們各自分散東西,我與學弟妹們早已失去了連繫,我正經歷一場又一場生命的磨難,根本無暇他顧。
這段重拾記憶的過程,讓我想起父親的失智,找到五年前寫的文章<捉迷藏>,讀來仍然淚溼衣衫。
寫于2014年<捉迷藏>
媽媽往生後,爸爸不是外出種植,就是一個人窩在廚房裡,一直煮,一直煮,吃完了我們準備的粥品,他還是堅持要自己煮,記不得爸爸一天之內吃了幾餐,他好像都不曉得他剛剛才吃過飯,爸爸越吃越瘦,每晚都能聽到他起牀吃餅乾的聲音。
某些時候,爸爸記起我的名字,不久爸爸又遁入他的世界,和我玩捉迷藏,讓我找不到他,眼前的爸爸看著我,說著我聽不懂的話,他不是我熟悉的爸爸,我認識的爸爸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?有關爸爸許多許多的事,都是我後來才明白的。
「事出有因」,這是我在遭逢九二一地震兩年後,從台北返家,搬回南部痛定思痛,歷經十年後的省思,漸漸體悟出來的道理。
今晨醒來,憶起爸爸的失智,不是無中生有的,早在二十年前,爸爸便陸陸續續產生怪異的行為,只因我忙於生計又多病,生活過得十分苦惱,眼見爸爸的情形,僅視為爸爸返老還童,無理取鬧的稚氣行為,完全不把點點滴滴,呈現在我眼前的種種,當成徵兆,一眨眼間,二十年了。
近幾年,更多醫生投入研究失智,我不願將爸爸的行為和失智畫上等號,我固執認定那是自然的老化現象,不過當相關報導和個案的病歷接二連三被媒體披露後,我才逐漸用心去閱讀和思索,直到有篇談到失智者會有攻擊行為,頓時如棒喝般,我猛然醒悟,回想先前在佛光山福慧家園,法師曾經講述過禪坐可平衡自律神經系統,提高自癒力,亦能改變大腦結構,增加免疫力等等,其中亦提到有關腦部病變,可能導致攻擊行為,這使我聯想到十年前閱讀不少有關西方醫學,針對腦部病變所描述的各種異常行為,那些我們看來是精神疾病,其實是來自生理產生的病變。
相較前幾年,我都從西方科學入手,現在的我有了不同的思維,尤其在我聽聞佛教唯識學和禪學課程之後,探索許多未知的意識層面,尤其在《人間福報》長期閱讀慧開法師的「生死自在」專欄,有更深的體悟。
其中有幾句話,契入我心,慧開法師說:
「我們面對宇宙人生時,不能只看到『表面的問題』和『問題的表面』,而是要洞察『問題背後的問題』。
我很坦白地說,醫護人員及團隊只看到與關心『醫療』層面的問題,而我看到與關心的是『醫療』層面背後『靈性生命』層次的問題。」
所以,當我重新反思爸爸二十年來的行為舉止,我有說不出的悲傷和愧疚。
十八年前的我正承受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,獨自居住在爸爸辛苦打拼買下的房子裡,整理思緒,希冀從前塵往事中,理出頭緒,找出盲點與性格上的缺陷,因為我確信必定是自己的不夠完美,才會做出難以置信的抉擇,讓親友擔心牽掛。後來為了教學工作更得心應手,參加心理協談課程,期盼因此找到一條自助助人的道路來,而我當時只顧療傷止痛,及投入職場中,未曾發覺一直默默守護我,栽培我成長的爸爸,在他身上隱藏的病因,正悄悄吞噬他的腦部,導致各種人際的衝突,而我還為爸爸退休後,有朋友將田地交給他種植,每日在農務中忙碌不休,老而彌堅而暗自高興。當爸爸怪異的行徑越來越嚴重時,我又和外子遠走台北打拼,離開眾親友,在陌生的環境中,小倆口正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忙,無暇他顧,等到兩人在台北奮鬥多年,就在遭逢一連串的天災人禍,一無所有之後,才不得不返家居住,此時我才略知娘家那些年,已經發生諸多意想不到的事。
這一切的變化,本以為似乎都從九二一地震開始,其實不然,我事後深入觀察理解體證,最後確信這一切的災變,都是來自人心的貪婪,才會導致近幾年來全球面臨空前未有的浩劫。
某次聚會,住台中的朋友分享九二一地震的種種,談到事發前,台中地區就曾經刮起怪風,威力強勁,連家中的玻璃窗都慘遭吹破。先前我在六三水災時,正在台北就學,親自感受到豪雨來臨前,也是一陣怪風。記得在台北念書那四年,經常白天變黑夜,天氣也是反常得很,那時台灣正值經濟起飛,生活越來越富裕,也越來越便利,人心開始追求物欲,產品推陳出新,商業廣告極盡挑動感官感受,刺激購買欲,讓經濟更活絡,我們辛苦賺來的錢,都拿來填飽這顆永不滿足的心,最後寅吃卯糧,負債度日。
隨著物質越來越豐盛,我們都迷失了自己,在滿足口腹之欲後,不知不覺中,文明病也漸漸上身,又因為電腦、手機的普及,幅射亦危害我們的身心,使得年輕人長久使用電子產品,而缺乏人際面對面的溝通,而且電子產品對人體無形的傷害,使得年輕人比戰後出生的老年人,更加沒有充沛的體力和持久的精神來工作。
由於電子產品的汰換率太高,我們只好不斷求新求變,荷包永遠失血,感覺賺的錢總是趕不上電子產品的更新率,電腦雖然便利,但昔日一件工作多人分攤,如今多件工作,一人用電腦即可完成,工作量加重,成天盯著電腦,無形中身體僵硬,甚至造成猝死,面對日新月異的科技產品主宰我們的日常生活,也無可奈何,只有善用它,減少它的弊病。
身處一夕數變的網路時代,我們的精神耗費太大,對身邊的事物更加冷漠,當親友出事時,未能會意,忙忙碌碌,疲累至極。
幸虧一場病,讓我暫離職場,囊空如洗,才放下追逐金錢的人生,來到佛教道場參加共修,做義工與人接觸,並在聽聞佛法的因緣裡,把握開啟智慧的契機,最後得以打破昏昧不明的心,此刻我才悔悟,原來在我不經意之中,爸爸的病是漸進的,若是當初我願意用點心,照顧到爸爸的需求,或許我早就發覺異樣,找到良好的對策,讓爸爸安享晚年。可是我反而放任爸爸獨自一人回歸田野,無人陪伴說話,永遠形單影隻,默默與植物為伍,又常發現爸爸總是一人孤零零洗菜撿菜,弄到三更半夜才就寢。
做子女的我只是忙,忙得無心找爸爸閒聊半句,忙到以為爸爸喜愛這樣過日子,至少歸園田居,怡然自得,令人欣羨。忙到以為爸爸懂得安排退休生活,不影響子女事業,而感激爸爸的貼心,爸爸的貼心,卻換來子女的不在意。料想不到爸爸長年埋首田間,失去與親人互動的機會,變得沈默寡言,或許這就是讓爸爸腦部快速退化的一個重要原因吧!
每次遇見健康自在生活的老者,我就會想起爸爸,不禁悲從中來,如果早幾年,我懂得陪伴老人家,今日的一切或將不同,可惜為時已晚,錯失良機,何況我自己的生活尚未安定,又如何給爸爸過好日子。
每當談論爸爸失智這話題,我向來是持反對意見的,在我眼中,爸爸看來如此健壯,箭步如飛,我還常常趕不上他的腳步,我根本無法置信,這樣一個健康的軀體,有著我看不見的病魔在傷害爸爸。
其實二十年前,我曾經跟爸爸提起他把退休金幫助陌生人投保,人壽保險的保單寄到家裡來,被媽媽發現的這件事,當我問爸爸時,爸爸只是輕描淡寫,說忘記了,然後安靜地做他的事,我無法追問下去,當時我以為爸爸是不想舊事重提,卻忽略爸爸的忘記,已經是個警訊。
有一年,為了整理家中的廢棄物,騰出一些空間來放置物品時,才發現在爸爸的櫃子裡,塞滿了舊報紙,報紙都發霉腐爛,我們打算拿去扔掉時,爸爸非常憤怒,痛駡我們多日,每回見到我們,就再數落一頓,在爸爸的心中,那些舊報紙是寶貝,對我們而言是垃圾,那時的我們都不曾真正用心去感受爸爸行為的背後,到底隱藏著什麼玄機,只當做老年人愛發脾氣,像小孩子耍賴般,一笑置之,甚至當成茶餘飯後的消遣,等到我正視到原來這也是失智的前兆,我的心如刀割,淚如雨下,我滿心的懺悔,尤其爸爸是最疼愛我的,我永遠是他心中的寶貝女兒,我卻未曾用心,把爸爸視為我的寶貝父親,我不斷需索爸爸對我的包容愛護,在他面前撒嬌。曾幾何時,爸爸生病了,我竟然後知後覺,嗅不到一絲一毫的異狀,我都當成自然老化的現象,依舊把爸爸看成是我可以仰賴的大樹,連想都不敢想,爸爸終究是病了,不單單是老了,難道是我潛意識在逃避.不願承認自己心目中最貼心的爸爸,也會生病。因為爸爸永遠是個勇者,他一向默默承擔,把我們子女個個栽培成材,在他的信念裡,再窮,也要讓子女受高等教育。爸爸無私的付出,我都視為理所當然,我又是最受爸爸保護的女兒,他總是喚著我:「三千金!三千金!」受到爸爸滿滿的愛,有時也會被媽媽妒忌。
有句話是這麼說的,「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」,的確爸爸對我非常好,好到可以說是驕寵,或許是因為太過寵愛,我的人生才會跌跌撞撞,每一次的跌跤,可能是爸爸的愛,讓我無懼,再度起身,勇往直前,往前衝,也許是爸爸的愛,使我在跌跤之後,更懂得付出愛。
年少時,在家中,每逢媽媽正在找尋罪魁禍首,「誰沒有隨手關燈」時,爸爸總是淡淡地說,「看到了就隨手關燈。」爸爸的這一番教誨,影響我為人處世的態度,每當我發覺別人事情沒做好時,我只有默默完成它,因為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有疏忽的時候,每個人都希望被稱許,而不願被指責,爸爸的行事作風,的確深深烙印在我心中,尤其他常告誡我,「吃虧就是佔便宜」,我也因此奉行,獲益良多,我遵循爸爸的教導,培養耐煩和樂於助人的好德行。
可惜,爸爸的性格在晚年變了,聽說在綠營執政的那段時期,爸爸時常為了藍綠之爭,和人零星有些糾紛,甚至發生口角,我也當爸爸只是忠黨愛國,一片赤誠,終究從年輕到老,都一直守著他的黨,未曾改志,算是老黨員了,所以一切一切異常的行為,在我看來,稀鬆平常。我看待身邊最溺愛我的爸爸,是這樣漫不經心,無關痛癢,不曾進一步去關心和問候,我這算不算都市人的冷漠?
台北歸來後,娘家的變故,似乎正等著我揭開謎底,知曉一切。
這趟回溯之旅,是在我來到佛光山福慧家園後,才逐步認清真相,探尋源頭,找到方法,再藉由諸佛菩薩的庇佑,一一開解心頭的迷惘,從抗拒到接納,從固執到解脫,這是一段段痛苦蟬蛻的過程,不是感應般的神奇,而是伴隨著血淚交織的沈痛,每一次的靈光乍現,我又褪去心中的一層包覆。
回到家,爸爸一遍又一遍和我玩捉迷藏,我對爸爸的幼稚,感到好氣又好笑,我有萬般的理由說服自己,這是老年人退化的自然健忘,不值得大費周章,大肆宣揚,爸爸只是擁有童心罷了!但是當我碰觸到爸爸造成的種種麻煩時,和弟弟也有多次的爭執與堅持,最終我還是被迫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,就在爸爸和大姊大打出手,又多次外出,迷失而找不到回家的路時,我不得不交由弟弟做好安置,這樣的決定是痛苦的,至今五年了,我一直不捨爸爸孤單地住在安養院裡,沒有至親的陪伴,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接回爸爸長住照顧他的方式,最後都因擔心爸爸再度走失,和出手打人,而遲遲不敢改變現狀,卻心頭掛念和寢食難安。
然而當我不斷留意失智消息的報導,體會到失智親屬的苦悶時,我才恍然大悟,這是最好的安排,只是對爸爸的思念,和不願接受這一嚴酷的真相,而仍然加以否定。假如當初捨不得爸爸離開,我也無法給爸爸最適當的照護,雖然爸爸多次逃離安養院,現今被嚴密看管,控制行動,但我已經釋懷,自我安慰這也是一種保護。
我曾經因為對爸爸放不下的親情,怨懟旁人對爸爸的約束,希望爸爸自由自在,可是我得承認爸爸真的變了,而且需要有專人陪伴,以我目前的情況都自身難保,我又憑什麼來照料爸爸的起居生活呢?何況這需要懂得照護的人才可以勝任的,我只能說未能防範於未然,才使得爸爸不得不住在安養院裡,這是我的疏失,我又怎能遷怒他人?
失智不是精神受到刺激產生的失常,或年老功能退化的健忘,而是腦部病變產生的行為異常,這讓我想起爸爸的失智,應該跟退休前的一次車禍有關,當時我人在外地,久久才回娘家,並不知悉詳情,僅略知爸爸在下班途中被撞,從機車上跌落下來,腦部受創,去醫院治療後,再自行騎車返家,又聽說頭部受傷後,工作上常感力不從心,便提前辦理退休,然後爸爸就把退休金償還部分房屋貸款,又幫別人投保,媽媽發覺有異,卻勸阻不了,爸爸這樣的行為早在二十年前就發生。我對爸爸一向信任,認為媽媽小題大作,根本沒有意識到爸爸本身生病了,還認定是對方詐騙,幸好失去錢財就當花錢消災,沒有找對方理論,只是爸爸的晚年,沒有退休金作依靠,娘家日子很難過。
現今醫學界有更多人投入失智的研究,也就是腦部科學的開發,慢慢發現腦部病變的各種成因,和造成的行為異常,甚至暴力傾向。目前最為大眾熟知的腦性麻痺患者,雖然溝通和肢體行動有困難,有的在智能上卻高人一等,可見腦部的組織是非常複雜的,腦部的功能更是奧妙。
最近勤走佛教道場,接觸到佛光山的護智車,就是秉持「預防勝於治療」的理念,希望不要等到失智才治療,因為醫療在這一領域仍力有未逮,反而發現可以透過修持和禪定、聽經聞法,讓腦部活化,而且在科學界,透過儀器已經證實信息和能量的存在,所以修持和禪定能夠修補腦部的傷害,已經逐漸被西方醫學所接受,一件件不可思議,在西方醫學視為神蹟的患者身上,逐漸得到證實。
娘家原本就信佛,爸爸也在中年時,受菩薩戒,每日都有做早晚課的習慣,有時也去道場參加法會,後來爸爸受傷,不再去道場,變得喜歡蒔花弄草,本以為是不安於賦閒在家,所以退休後,朋友找他去種植,當時我也認為這對老人家是有益身心的事,便不曾在意爸爸的行為。儘管媽媽曾經向我暗示爸爸有異常的狀況,但媽媽從樓梯跌落下來,骨折後,整個人也變得行徑怪異,不久,二姊也跌傷,骨折,我住在北部,因地板滑,同時間也摔倒,腳扭傷,做推拿,敷了幾個月的藥,才消腫,為此還拿過拐杖,後來才曉得更早之前,大姊在婆家也是從樓梯跌下,只有弟弟逃過一劫,他卻像陀螺轉不停,百病叢生,一家子同時間一個接著一個受傷生病,真的很詭異,可是我們的警覺心不夠,受過傷的身子,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病,全家籠罩在病痛中,更加忽視沈默的爸爸。
自從媽媽跌傷,不方便爬高,三樓的佛堂便不再使用,僅在一樓方便念佛,爸爸從此不再早晚課,但平日仍持念大悲咒,只是爸爸待在田裡的時間越來越晚,行事越來越孤僻,此時的我們,也正遭逢人生最大的考驗,不如意事接踵而至,爸爸生病了,我們無人察覺,自然也未事先預防,直到發病了,又無法相信,最後一籌莫展,無計可施。
佛陀紀念館落成時,弟弟帶著爸爸來拜佛陀真身舍利,我們一行人在玉佛殿禮佛誦經,直到三皈依時,爸爸終於念出聲來,原本動彈不得,略顯僵硬無力的四肢,回程中,飛快的步伐,又讓我對爸爸生起信心來。
我相信佛法的不可思議,我期盼爸爸又能念佛,持大悲咒,他那清亮又美妙的持咒聲,在我耳畔不時響起,「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,南無阿唎耶,婆盧...」,我彷彿再次看見爸爸的慈容,永遠那麼自在祥和,願有一天,我還能承歡膝下,侍奉爸爸,直到善終,報答此生對我的疼惜和無私的付出,我能有今日的成就,都是爸爸所賜。
如今爸爸就喜歡跟我玩捉迷藏,現在的他到底躲到哪裡去了呢?

註:父親終究沒有再記得我們了。

如果迷迭香可以預防失智,為什麼不種迷迭香,或是使用迷迭香做料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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